中学时期,做语段阅读练习时曾见过这样一段文字,记忆犹新:
引用
一位著名人士正在大学的课堂上做演讲。
突然,一位学生站起来向他大神提问:”先生,请您告诉我,生命的意义是什么?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,我想听到您真正的想法!“
演讲者鼓励地冲那名同学点点头,转而肃然道:”如果你要听我内心的回答,那么我要告诉你,生命根本就没有意义!“
全场哗然。
”然而,“演讲者微笑道,”我们却必须赋予它以意义,否则我们便无法生存下去。“
生命的意义就在于,我们必须给生命加上一个意义,并坚定不移地信奉它、守护它。从这一点来看,我益发觉得,
人是有思想无意识的动物。我们爱判断,热衷于争论是非,好较长短,宣扬理性,却又将自我蜷缩于社会规范和纲常人伦的条条框框中,”安心“过活。
那么,生命的意义对于森文太郎来说,又为何物?
答案是,无——对于17岁的转学生来说,生命的意义是虚无,是想要遗忘的痛苦记忆。由于自己的孤僻和不善于言辞,他没能及时制止同学的自杀,看着后者坠楼,成为了植物人。
孤者,孤独也。因为对于同学的自杀的”冷漠“,他被周围人唾弃,他的良心也判他有罪,虽然那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,而文太郎,却将一切默默地背负起来,变得益发沉默寡言,也益发令人”生厌“。
他转学了,然后,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良师——大西先生。
一次震惊全校的校墙攀爬事件,令文太郎的才能被兼为登山家的大森老师所发现。新的世界在文太郎的眼前壮阔地展开了。
高者,高绝也。攀登,和其他运动项目有很大差别。足球有对手,体操有评分标准,而攀爬/登山则没有对手方或是标准,如果硬要找一个对手的话,那也不是山,或自然本身,而是人类的体能和意志力的极限。
对于文太郎来说,从第一次攀爬开始,他就发觉了,
攀登对于他而言,不是对自然的征服,而是一种回归母体的皈依。一次鲁莽的攀登中,文太郎迷失于风雪中的大山。凭借着动物般的本能,他来到了光与影的交界——一边是城市,虽然灯火辉煌,喧嚣尘上,一幕幕痛苦的往事却在刺痛着文太郎的神经;另一边则是风雪凄迷的山峰,了无人迹,却仿佛母亲一般向文太郎伸出了双手。
终于,文太郎转身,将摒弃他的城市摒弃,投入了大山的环抱。然而,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前来搜寻他的大西老师,却不幸罹难了。他的头颅被滚落的山石击得粉碎,坠入了山谷之中。
想要拯救他的老师却因他而死,世事弄人,莫过于此。文太郎又默默地背负上了一条罪孽。
文太郎还是那个文太郎,一砖头打下去出不了声音,视女人如水火,被同事欺骗玩弄,但他的内心却不再虚无了。他将攀登填充为自我的生命意义,并开始前进。
5.11,5.12,5.13,5.14,5.15,5.15a……
大运动量的训练,使得文太郎的登山技术稳步提升,不断挑战攀登难度系数。而内心的梦想却越来越清晰了:登上世界第一高峰,挑战至今无人成功攀登的喜马拉雅山脉的K2东壁!
在大西故人的介绍下,文太郎加入了14mountain登山队。14moutain登山队有着性格迥然的队员,但大家的目标都只有一个,那就是冲击K2险峰。为此,登山队成员在日本境内展开了”严冬期日本艾尔贝斯山全山竞走“,以训练体能和配合。
文太郎不善于人际交往,因而被队友所暗暗排斥,最终因为与副队长意见相左而遭抛弃。山,喜怒无常,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,巨大的雪崩在文太郎的眼前,将他队友的生命一一抹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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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太郎:一帮平时见面准会大动干戈的人,却在山上将象征生命的攀绳交到对方手里,这本身就够有荒谬的。
九死一生的文太郎,在经历了这次事故以后,更加坚定了自己”独攀“的登山理念。”我向来是一个人,所以也不在乎一个人登攀“。在富士山做了4年测量员的文太郎,终于成为了一名大学研究人员,帮助展开山地科研考察,有了稳定的生活保障和登山的种种机会。3000米,5000米,7000米,文太郎向着梦想稳步攀登着。
但这攀登的脚步却突然放缓了,因为,文太郎恋爱了。对象是大学同事,名为花子的温淑女人。结婚后,很快有了女儿六花。而文太郎也改变了,用他自己的话来说,就是”一夜成长了许多“。他变得开朗了,会与同事交际了,也常常陪伴女儿左右,家庭让他重获生机。
可能是宿命,山的诱惑在蠢动。这次是K2的正式邀请函,文太郎无法让自己拒绝,他渴望那一片雪田之上的风景,面对花子的哭泣,文太郎用轻轻地拥抱来诉说对妻子的不舍,耳语着:”我一定活着回来,我保证。“
花费数百万日元,飞赴几千公里之外,承受零下20、30度的低温考验和无时无刻就会突然降临的山体滑坡,为的究竟是什么?
这只有文太郎知道。我们有时也不一样吗,做着别人看起来无用功的事,自己却感到异常 的充实与快乐。
5000米处,结伴而来的后辈已经出现脑浮肿的症状
7000米处,突如其来的雪崩让年轻的后辈命丧于此
7300米处,K2的气候正在恶化
8000米处,视线开始呈黑白状,文太郎毅然决定放弃登顶,为了家人而活着回去,但,山似乎在等待着他,咋迷失方向的情况下,他竟然攀高了300多米!
…………
山顶的风景,是山赠与登山者的礼物,那时的文太郎看到了什么,我们不得而知,但一定是好风景,那里有文太郎活着的证明。
喜马拉雅山北部有种带鸢,长大后要飞过这座""世界屋脊"",到达印度栖息繁衍。飞跃过程中,常常有不能乘上上升气流的带鸢坠落而死,但鸟群还是前仆后继。文太郎就像这样的候鸟,攀越成为了一种本能,不能克制,已无法停止。即使倾泻生命的圣杯,也不愿停下前进的脚步。